阿康沉重地摇头叹息:“那臣如何才能让皇上,解心头之恨?”
“解心头之恨?在你眼中,朕就是这样斤斤计较,小肚鸡肠之人?”萧启冷笑一声:“若将个人的喜怒哀惧凌驾于家国大事之上,那朕也枉为帝王!”
阿康不解地抬头。
萧启踱步走到床榻一旁悬挂的画卷旁。
那幅画卷画的是气吞山河的万里江山,落款之处用小字题了“绝知此事要躬行”七个字。
他纤长的手指在那几个字上来来回回地摩挲,眼中的光彩时阴时暗。
“看来,大肃朝和奥斯曼这场仗,是不得不打了。”萧启轻叹一声,他旋即转过身,神情凛然地望着脚底跪倒的阿康,问道:“朕记得你的祖上是带兵打过仗的,对不对?”
阿康点头:“是,臣的祖父曾拜参将,远征漠北。”
“嗯,你也是忠勇之后!”萧启赞赏地望着他,继续道:“朕现在就擢升你为北卫参将,明日启程上任,这算是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如若战事不平,永远不许回京!”
阿康听罢,浑身僵住了。
本来,他这次求见萧启是来请罪的,毕竟这件事儿因他醉酒而起,这是难辞其咎的。
却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萧启非但没有处罚他,反而为他晋升了。
站在一旁的傅倾,不禁为阿康高兴起来,她急忙朝阿康使个了眼色,催促道:“阿康大哥,不不不,阿康将军,还不赶紧谢恩呢!”
阿康这才想起跪拜感谢萧启的恩德。
在他的心中,一边有着对萧启这个明德之君的敬佩,一边还有着一股酸涩的意味。
他轻轻抬头,带着一种非常复杂的情绪望向傅倾,而傅倾只是笑嘻嘻地看着自己。
那是一种单纯的为他高兴的神情,除此之外,他再也解读不出其他的情绪。
阿康轻叹一声,笑了:“皇上,那臣就不打扰了,臣回去收拾收拾,明日启程!”
萧启平时都是孤傲而不可一世的模样,此时此刻,他眼底忽然浮过一丝不忍,他拍了拍阿康的肩头,轻声道:“明日朕与傅爱卿为你送行!”
转眼间,已经是阿康离开的一月之后了。
现如今是盛夏时节,天气闷热,雨水又多。
昨夜骤雨突袭,整个京城就像是被雨水清洗冲刷过一般。
干净而又散发着古朴而典雅的色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