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深夜本该是万籁俱寂,唯有巡夜士兵的甲胄碰撞声在街道上回荡。可今夜的西市却透着一股诡异的死寂——连平日里吠叫不停的流浪狗都蜷缩在角落,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像是在畏惧着什么。
苏轻晚躺在东宫客房的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自从三百年前暗族先祖残魂在昆仑墟消散后,她掌心那道淡黑色的印记就成了悬在心头的刺。今夜这刺突然发烫,像是有一团火在皮肤下燃烧,连带着体内的三族血脉都开始躁动,让她浑身燥热难耐。
“怎么回事?”苏轻晚坐起身,掀开衣袖,看着掌心的印记——原本淡黑色的纹路此刻竟泛着暗红色的光,像一条条蠕动的小蛇,沿着手臂向上蔓延。她急忙运转灵力试图压制,可灵力刚触碰到印记,就被一股陌生的力量反弹回来,胸口一阵发闷。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尖叫,紧接着是百姓的惊呼与奔跑声。苏轻晚心中一紧,抓起放在床头的三界梭,快步冲出客房。
东宫庭院内,侍卫们正举着火把四处张望,脸色都透着惊恐。玄墨和沈砚也被惊动,匆匆赶来。“晚晚,出什么事了?”玄墨变身半狐形态,九尾在身后微微摆动,鼻尖不断嗅着空气中的异常,“我刚才感觉到一股熟悉的黑暗力量,像是……暗族残魂的气息!”
沈砚也握紧了腰间的斩魂刀,眉头紧锁:“我这把刀刚才突然发烫,刀身的符文还亮了一下,像是在预警。”他刚说完,斩魂刀突然发出一阵嗡鸣,刀身浮现出淡淡的红光,那些平日里隐晦的符文此刻竟清晰可见——最中央的符文赫然是前作中仅在初代监造残影旁出现过的“守护符文”!
“初代监造的符文?”苏轻晚瞳孔骤缩,想起第29章沈砚劈向傀儡师面具时,刀身也曾闪过这符文,“难道这把刀与初代监造有关?它的预警,会不会是在提示暗族有动作?”
话音未落,西市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更剧烈的骚动,紧接着,一道淡黑色的虚影从地面升起,悬浮在西市上空——那是无数道细小的残魂凝聚而成的投影,虚影中隐约能看到暗族战士的轮廓,手中还握着泛着黑芒的武器,像是在演练阵型。
“是暗族残魂投影!”玄墨脸色骤变,立刻施展狐族的“寻魂术”——淡绿色的灵力从他眉心涌出,化作一道光丝,缠向残魂投影。光丝触碰到投影的瞬间,玄墨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这投影的力量来自西域!暗族余孽竟然在西域集结,还用残魂能量制造投影,是想恐吓长安百姓,动摇我们的军心!”
沈砚的斩魂刀红光越来越盛,刀身的初代符文甚至开始发烫,他握紧刀柄,语气坚定:“不管他们想干什么,我们绝不能让他们得逞!现在就带士兵去西市安抚百姓,同时查探投影的来源!”
苏轻晚却突然按住沈砚的手臂,掌心的印记烫得更厉害,连三界梭都开始微微颤动:“等等!这投影不对劲!你看那些残魂的阵型——”她指向虚影中暗族战士的排列,“这是‘噬灵阵’的基础阵型!前作中我们摧毁的阵眼,每个阵眼的残魂排列都是这个样子!”
玄墨和沈砚凑近一看,果然如苏轻晚所说——残魂组成的阵型与前作“噬灵阵”的阵眼符文高度相似,只是规模更小。“暗族是想借残魂投影,向我们传递消息?”沈砚疑惑地说,“还是说,他们在西域重启了‘噬灵阵’?”
“不管是哪种,我们都必须尽快查清楚!”苏轻晚掌心的印记突然闪过一道红光,投影中竟浮现出一幅模糊的画面——那是一座建在沙漠中的祭坛,祭坛中央刻着一个巨大的符文,与她掌心的印记一模一样!画面一闪而逝,投影也开始变得稀薄,渐渐消散在夜空中。
“那是……血月祭坛?”玄墨瞳孔骤缩,想起前作中林伯卷宗里提到的“暗族祭祀场地”,“传说血月之夜,暗族会在祭坛举行仪式,唤醒沉睡的残魂或强者!刚才的画面,一定是暗族在暗示他们要在西域举行血月仪式!”
沈砚的斩魂刀此刻终于停止了嗡鸣,红光渐渐褪去,但刀身的初代符文依旧清晰。他看着符文,突然想起第29章苏轻晚激活三界梭时,初代监造残影说的话:“斩魂刀乃守护之器,藏初代灵力,可破暗族残魂。”难道这把刀,真的能在关键时刻对抗暗族残魂?
苏轻晚揉了揉发烫的掌心,印记的温度渐渐回落,却依旧泛着淡淡的红光。“看来暗族余孽没打算给我们喘息的时间,三百年后的危机还未到来,他们就已经开始行动了。”她看向玄墨和沈砚,眼中满是坚定,“明天一早,我们就派人去西域查探血月祭坛的位置,同时加强长安的防御,绝不能让暗族的阴谋得逞!”
玄墨和沈砚同时点头。就在三人准备回房商议具体对策时,西市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名斥候快马加鞭冲进东宫,翻身下马时险些摔倒,脸色苍白地喊道:“苏姑娘!玄墨大人!沈公子!西域急报——灵族商队在赴西域通商途中遭遇袭击,圣物‘灵月珠’被夺,幸存者说袭击者是一群戴黑面具的人,还喊着‘血月之夜,唤醒少主’的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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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月珠被夺?”苏轻晚心中一沉,灵月珠是灵族祖传的圣物,前作中灵澈曾说过,这颗珠子能净化残魂,是对抗暗族的重要武器。暗族夺走灵月珠,再加上血月祭坛的线索,显然是在为仪式做准备。
“还有更奇怪的!”斥候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幸存的灵族战士身上都带着一道淡黑色的咒印,和……和苏姑娘掌心的印记很像!灵澈少主已经带着族人赶来长安求援,此刻就在东宫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