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下去,几乎砍断我整根经脉。
曾经最有前途的外科圣手,彻底毁了。
她不是直接挥刀的人,却是递刀的帮凶。
往事虽淡,可她的触碰,我骨子里仍透着生理性的排斥。
“你不知道我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吗?”
陈薏苒茫然摇头。
正要继续追问,她口袋里的电话响了。
时隔十年,我还是一下听出了对面的声音
——
安书禹。
我曾倾囊相授的外科弟子,也是陈薏苒再婚的老公。
“老婆,怎么样?找到想领养的孩子了吗?”
声音熟得像昨天才听过,只是多了当年没有的笃定和底气。
我想起安书禹刚到医院实习时,穿洗得发白的
t
恤和磨破边的布鞋,厚重刘海压着瓶底厚的眼镜,既不敢跟人对视也听不清声音。
“老…
老师好,我…
我叫安书禹,想跟您学习”
我心疼他寒门求学的不易,手把手带他熟悉一切外科理论和实操。
给他我的饭卡,送他我的衣服,带他回家吃热饭,留他在家洗澡睡觉。
他渐渐能独当一面,手术台上的分离、结扎、吻合都做得游刃有余。
直到东窗事发我才知道,在我一次次赶他回去休息,独自替他值班的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