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啦!嗤啦!”右腿外侧皮甲撕裂,冰冷的刀锋划过皮肉,带起一溜血珠!后颈一凉,一缕断发飘落!最致命的一刀,贴着脊椎骨划过,冰冷的刀气刺得骨髓生寒!
剧痛和迟滞感让身体失去了平衡,前冲的势头变成了失控的踉跄。目标就在眼前——那扇布满青铜钉的厚重木门!没有时间调整!借着最后一点前冲的余势,左臂灌注全身仅存的力量,拳头紧握,三星堆的金光在拳锋上凝聚成一点刺目的寒星!目标,门轴上方!
霍家拳·惊雷锤!
“给老子——开!”
“轰——咔——嚓——!!!”
拳头狠狠砸在门轴与厚重门框连接的脆弱木质结构上!凝聚了全部力量与三星堆金光的一击,爆发出开碑裂石般的恐怖威能!坚硬的木料在拳头下如同腐朽的烂泥般瞬间凹陷、炸裂!无数尖锐的木刺混合着潮湿的碎屑如同霰弹般向后喷射!伴随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巨大木结构扭曲断裂的呻吟!
那扇沉重的、布满青铜钉的厚木门,并没有被“推开”,而是门轴连接处被这一拳彻底砸得粉碎、撕裂!整扇门带着门框上方崩裂的碎木和簌簌落下的灰尘,如同被攻城锤正面轰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巨响,猛地向内倒了下去!
“轰隆——!”
烟尘混合着陈腐发霉的气味如同巨浪般扑面而来!
门,开了!
门内景象瞬间撞入眼帘!
没有想象中富丽堂皇的“天音阁”,只有一片狼藉的昏暗。破碎的乐器残骸散落一地——断了弦的琵琶、裂开的笙箫、踩扁的鼓面。空气中弥漫着更浓重的血腥味、汗酸味,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类似金属锈蚀混合着腐败甜腻的怪味。
中央,一根粗大的石柱矗立。上面,用浸透血迹的粗铁链,锁着一个人形。
不,那几乎不能被称之为人了!
张野狐。
曾经名动天下的大唐乐工之首,此刻形销骨立,如同一具披着破碎人皮的骷髅。他身上的衣物早已褴褛不堪,沾满了黑褐色的污垢和暗红的血痂。枯槁的身体被铁链紧紧勒着,勒进皮肉里,能看到紫黑色的淤痕和溃烂的边缘。他低垂着头,花白、沾满污秽的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
吸引所有目光的,是他的双手。
那曾用来拨动仙音、倾倒众生的十根手指,此刻血肉模糊!指尖皮开肉绽,露出森白的指骨!鲜血早已凝固成紫黑的硬痂,但新鲜的、暗红的血珠,正顺着他微微颤抖的指骨,一滴、一滴……缓慢地滴落在身前地面一块巴掌大小、布满裂纹的焦黑玉板上。
玉板温润的质地被污血覆盖,只能从边缘看到它原本的色泽。正是霓裳曲谱的残片!
他干裂、布满血口的嘴唇微微翕动着,喉咙里发出那持续不断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哑哼唱:“唔…呃…呵…啦……”不成调,无意义,每一个音节都扭曲变形,带着一种灵魂被撕裂的痛苦和麻木。
随着这哼唱,他血肉模糊的指尖,正以一种极其缓慢、却带着诡异韵律的方式,在那块布满裂纹的玉板光滑面上……无意识地刮擦着。每一次刮擦,玉板内部都似乎有微不可察的幽光一闪而逝。随着这幽光闪烁,他指尖的伤口被牵动,更多的血珠渗出、滴落。
更令人心悸的是,当门被砸开的巨响和光线涌入的瞬间,张野狐那不成调的哼唱猛地拔高了一个诡异的调门!一股无形的、冰冷刺骨的波动以那块玉板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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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右肩胛骨深处的三星堆烙印如同被投入了滚烫的油锅,瞬间爆发出难以忍受的剧痛!烙印深处那股与哼唱的共振感骤然增强!仿佛有无数根青铜弦在骨髓里疯狂震颤!眼前的世界再次剧烈晃动,墙壁上那些斑驳的飞天彩绘仿佛扭曲成了哀嚎的鬼影!
“呃啊!”身后的杜甫发出一声痛苦压抑的闷哼,显然也受到了这股诡异力量的冲击。
“张大家!”我强忍着烙印的剧痛和精神的震荡,一步踏入门内烟尘弥漫的狼藉之中,链刃横在身前,目光死死锁住石柱上那个非人般的身影,以及他指尖下那块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玉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