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臂碎千钧梯,血雾弥天,代价是臂骨寸寸灰败。
系统猩红警告高悬:熵增反噬,时空将裂!
地狱豁口,白骨堆成阶,叛军巨斧劈开熟透的头颅。
背上杜甫,气息如风中残烛,是这座死城最后的脊梁。
迟滞如山的非人之臂,挥出了玉石俱焚的惊雷锤!
铁木脊梁崩碎,叛军悍将如断线风筝砸落尸山。
残兵眼底,敬畏与恐惧交织——拯救者,更像破域而出的修罗。
代价已付:琉璃臂死寂,腹裂血涌,而叛军催魂的战鼓,更近了!
那非人的操控感抽离的瞬间,世界猛地歪斜。
虚空感攥住五脏六腑狠狠一拧,迟滞、剧痛、眩晕如同烧红的铁水,从每一个骨缝里倒灌进来。我像条被抽了脊梁骨的狗,踉跄着撞向半堵焦黑的矮墙,碎石簌簌砸落。背上杜甫闷哼一声,气息弱得像风中残烛,却终究没断。
系统冰冷的字迹悬在视野边缘,猩红刺目:
【强制干预结束。锚点核心毒素清除85%,生命体征稳定。熵增反噬:右臂迟滞提升至97%,左腿感知下降25%。局部时空稳定性下降。警告:高能级个体干预即将触发…】
警告?去他妈的警告!
豁口方向,死亡的咆哮已碾到脸上。
一架裹着生牛皮的云梯死死卡在城墙断裂处,像一条爬上尸堆的巨蜈蚣。梯顶,一个铁塔般的叛军悍将,身披两层瘊子甲,覆面铁盔下只露一双血红的眼。他手中长柄重斧抡开一片死亡的弧光,泼洒的血雨里,一个唐军小卒的颅骨如同熟透的瓜,“咔嚓”一声脆响,红白之物飞溅。那悍将踩着无头的尸体,斧刃横扫,又一个守军被拦腰斩断,肠肚混着内脏瀑布般淌下豁口的斜坡。
“杀上去!屠尽睢阳狗!”
叛军的嘶吼汇成狂潮,顺着云梯的骨架向上翻涌,蚁附攀爬的甲叶摩擦声令人头皮发麻。那梯子,就是钉死睢阳、钉死我和老杜的棺材钉!
“操!”
喉咙里滚出野兽般的低吼。
老杜的脸紧贴着我后背,冰冷,纸一样惨白。我那条琉璃右臂沉重地垂着,裂纹深处死寂一片,像博物馆里风化千年的残肢化石。左腿箭伤火烧火燎,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腹部的裂口。绝望?这玩意儿早被血泥泡烂了。
视网膜上,猩红的系统提示再次炸开:
【侦测到关键结构节点(云梯中段承重横梁)。干预能级判定:β级(群体性,影响≥100人)。干预方式建议:物理破坏。执行风险:熵增反噬加剧,时空锚点异常概率上升至78%。是否执行?】
不执行?豁口一破,我和老杜立刻被剁成肉泥,后面那些挤在藏兵洞废墟里的残兵,一个都别想活!
执行?
代价是什么?右臂彻底粉碎?被吸进突然裂开的时空罅隙?还是引来那些腰牌闪着鬼火的观察者?
管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