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的x独自站在镜前,他正死死盯着镜中的自己。“我是谁?”“我是x。”“可你心里清楚,你不是。”“不!我是!”他的神色很不自然,一拳砸在镜上。咔嚓!镜子的碎片散落一地,上面还沾着不少x的血液。x跪坐在地上,看着碎片中无数个自己陷入了沉默。咚咚咚。“主管,您还好吗?我听见镜子破碎的声音。”安吉拉敲响了门。他没有理会门外的安吉拉,只是把视线转向自己血肉模糊的手。“。。。。。。没事。”随手拿起挂在墙上的医疗箱里面的绷带简单包扎一下后就离开了洗手间。“主管,您的手。。。。。。”“今天,是hod,对吧。”x面色平静的问道,随后把受伤的右手插进衣兜里。“是的。”“。。。。。。。”他站在原地闭上双眼,说实话,他有些害怕了。害怕面对剩下的sephirah,害怕前方的未知,害怕想起这一切。可是这条布满荆棘的道路,他必须走下去,因为这是他的选择。“安吉拉。。。。。。”在出发前,x喊了一声安吉拉的名字。“怎么了?主管。”“不,没事。。。。。。”他最终还是把话咽回肚子了,与安吉拉肩并肩站在监视器前观看培训部发生的一切。而来到培训部串门的内扎克正在向hod介绍脑啡肽的好处。“hod,前几天的聚会上你不是说你们部门员工的心理压力指数过高吗?”“听我的,每次下班后给他们小剂量的脑啡肽。”“可是,你前几天不就因为脑啡肽去维修了吗?”“咳咳,那天磕多了。”内扎克的神色有些尴尬,不得不说,那天摄入脑啡肽的量实在是太多了。他足足维修了好几天,期间经历的那种疼痛,他可不想再体验一次了。“小剂量是没事的,只是会让人产生轻微的幻觉。”“但是在发生两到三次之后这种幻觉就消失了,不用太担心。”内扎克怕hod不信,当场炫了一口脑啡肽。“劲啊。”“对我来说,我现在看到一个半张脸都溶解掉的员工正匍匐着向我爬来,质问我为何放任她痛苦地死去。”“那或许不是幻觉。。。。。。”hod弱弱地说了一句,她盯着内扎克面前的地板上。即使那里空空如也,但她似乎能看到真的有一个员工朝着他们爬来。已经有点嗨起来的内扎克不以为然,磕脑啡肽产生的幻觉他再熟悉不过了。“不然还会是什么?难道你觉得那些员工还能死而复生不成?”“这里总会发生些不正常的事。。。说不定那些死掉的员工真的会若无其事地回来找我们。”害怕的hod往内扎克的身后躲了躲,四周好像有什么东西朝着她爬来。过了一会,脑啡肽产生的幻觉消失后,内扎克才注意到躲在他身后瑟瑟发抖的hod。“。。。。。。也许由我说出来很奇怪,但是老实说,你今天看起来状态不太好,把例会翘掉好好休息一下怎么样?”从来都是被人劝说的内扎克,这还是他第一次尝试劝说别人去休息一下。“不行。。。。。。我们今天还有异想体管理特训,员工们需要我。。。。。。”听到休息两个字,hod终于稍微正常了一些,但她的身体依旧在颤抖。一想到培训部那些心理压力过高的员工们,她极力控制自己的身体不再颤抖,可那种心悸的感觉依然存在。“你可真。。。。。。了不起,我想再也没比你更关爱员工的sephirah了。”有时候内扎克是真认同盖布朗的话,hod太温柔了,温柔到她不适合成为一个部门的部长。“那你还是注意休息,我先回安保部了。”内扎克拖着身体回到自己的绿色小窝中,只留下hod一个人待在培训部里。“。。。。。。是吗?”hod看向自己的双手,原本白白净净的小手,在她眼里这双手已是猩红一片。“你看,蒂芙尼。。。。。。我是对的。。。。。。”“我是个好人。。。。。。我是个称职的sephirah。。。。。”在原地愣神一会后,hod就到准备开展异想体管理特训的地方。这里面聚集了培训部大部分的文职。没错大部分文职,这就意味着培训部大部分人的心理压力已经到了极点。之前的心理疏导见效不大,所以hod选择采用另一种方法,看看能不能缓解这些员工的心理压力。“大家早上好,今天我们准备。。。。。。”hod话还没有讲完,和自己音色一模一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准备假装自己是个“好sephirah”吗?)她晃晃脑袋,认为是自己幻听了,于是继续开口。“。。。。。。今天我们准备进行异想体管理特训。”(我得告诉你多少次才行?你不过是个假装自己是好人的金属块而已。)“。。。。。。我希望大家都好好认真听我说话,今天的管理特训会比平常的更难一些。”(你只是想慰藉你自己的良心而已,可真是个自私的家伙。)“。。。。。。现在起我会向你们逐一说明训练步骤,请大家都认真听。”(其他的sephirah至少还会承认自己的不完美。。。。。。)这时候的hod再也无法忽视在自己耳边一直喋喋不休的声音。“闭嘴!!!”一声怒吼过后,烦人的声音终于消失了。反应过来的hod也意识到自己在员工面前失态了。“啊。。。。。。抱歉!我们刚刚讲到哪了。。。。。。”此刻有一位员工举起手说道。“hod,我有个问题。”“好的,有什么问题?”hod露出了温柔的笑容,既然员工们愿意提出问题,那么就意味着他们有在认真思考,这对hod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你觉得这些训练真的会有什么效果吗?对于那只脖子老长的怪鸟来说,看起来被判为该死的人就一定会死,而不该死的就一定会活下来。”“。。。。。。这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至少我们能做好准备,而不是躺在原地无助地等死。”对于这方面,hod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建议,毕竟异想体不是人类,根本不能用常理来推测它们的行为。那名提问的员工听到hod的回答后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嘁,我觉得这全凭运气。对我来说,还是待在那里静待死亡要舒服一点。”在这时候,那烦人的声音再次出现,这次她没有在hod耳边说话,而是在hod内心的深处。(我就知道。)(不管你试图做什么,你都得不到救赎。)为了防止自己再次失态,hod尽力让自己不受那道声音的影响。“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们好,包括那个我负责的心理咨询企划。。。。。。”hod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底下的另一个员工打断。“呵,说到那个企划,我们都觉得它太多余了,我们倒宁可拿那些时间多休息一会儿。”“为什么偏偏只有我们部门有这种垃圾企划?”底下的员工们开始纷纷表达自己的不满。凭什么安保部和福利部的家伙能够收到那么好的待遇。在安保部,每名员工每天都可以获得小剂量的脑啡肽,以此来取乐;而福利部的部长也会尽力满足员工们的物质需求。反观他们培训部呢?一天到晚只有部长开展的什么狗屁活动,一点用都没有。底下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盖过了台上hod的声音。“我。。。。。。!”“如果我不帮你们,你们早就已经死了!”被员工们不断指责的hod忍无可忍了,她怒拍面前的桌子,让周围安静下来。当然,这并不包括她内心深处的声音。“为什么你们从来不知道感谢我!?”“你们是不是期待我像马库库一样,在你们抱怨之前就毙掉你们!?”“别告诉我,我才是这里最差劲的混蛋!”底下的员工们一个个都哑口无言,他们第一次见到这么愤怒的hod。(你终于向自己肮脏的本性屈服了吗?)“。。。。。。够了。。。。。。蒂芙尼。。。。。。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看着我,我不是蒂芙尼。)(你连你自己的声音都认不出了吗?)“是啊。。。。。。你还在做那些噩梦吗。。。。。。”hod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地凝视自己的手,这双充满鲜血和罪孽的手。在监视器前目睹这一切发生的x一言不发,他的思绪再次被勾回记忆的深处。“我在实验终于有些进展的时候收到了hodzisha的消息”“hod是我们之间最年轻的成员。她虽然胆小,却是个非常聪明的员工。”“可她的胆怯使她成为了一个方便下手的目标。被“首脑”利用成为“眼线”可能是她必然的命运。”“她并未料到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她也没想过她的行为最终带来了我们的终结,她甚至没料到事态会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糟糕。”“在她zisha后,一张残破的报纸上写满了忏悔的话语。”“她放弃了改变这个世界,可卡门却从来没有放弃过。”“如果我们在地狱中再次相见,到那时我会原谅她吗?”黑发男人站在一张放着报纸的桌前,默默阅读着上面的每一行字。最终,他的选择是。“揉烂报纸。”“揉烂报纸。”“揉烂报纸。”他一把将桌上的报纸揉烂扔进垃圾桶,继续开展自己的实验。或许hod会被原谅,但原谅的那个人一定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