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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加州清晨六点的阳光像一把金色的刀,精准地切开伯克利山间的薄雾。林深从行军床上坐起来,花了三秒钟确认自己在哪里——不是北京的宿舍,不是家里的阁楼间,而是美国加州大学校园边缘一间半地下室公寓的下铺。上铺传来拉吉均匀的鼾声。这位印度室友昨晚写代码到凌晨四点,现在睡得正沉。林深轻手轻脚地下床,走到窗边。这扇狭小的窗户刚好与地面齐平,透过它能看到行人的脚踝和车轮匆匆驶过。阳光从窗框斜切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明亮的梯形。他数了数钱包里的现金:七十三美元,还有一张余额四十二美元的信用卡。距离公派项目下个月发放生活费还有十七天,而他每周的预算只有五十美元。林深打开手机,屏幕上弹出一条邮件通知:“关于校内助教岗位申请的结果——很遗憾,您未被选中。”这是两周来他收到的第五封拒信。伯克利校园内的兼职岗位竞争激烈得超乎想象,国际学生、语言障碍、课程繁重——每一个都是障碍。他需要一份工作,马上。洗漱后,林深穿上最整洁的衬衫和西裤——还是北京面试时穿的那套,已经洗得有些发白,但熨烫得笔挺。今天上午有一场校园招聘会,他要去试试。上午八点,伯克利职业发展中心已经挤满了学生。西装革履的毕业生穿梭在各个公司的展位前,自信地递上简历,与招聘官侃侃而谈。林深站在门口,有一瞬间的恍惚——这个场景让他想起北京国贸的写字楼,想起自己实习时的样子。但他很快调整好表情,走进了会场。一小时后,他手里的二十份简历只剩五份。大部分公司对国际学生有诸多限制,少数几个不限制的岗位则要求有“美国本土工作经验”——这是个死循环。“嘿,林!”有人拍他的肩膀。是周女士的朋友,陈先生。他们在一次学术研讨会上见过,对方是伯克利校友,现在在硅谷一家科技公司工作。“陈先生,您好。”“来找工作?”陈先生看了看他手里的简历,“我建议你降低标准,先找份能赚钱的,任何工作都行。等站稳脚跟,再找更好的。”林深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校内岗位都招满了,校外的需要交通……”陈先生想了想:“我有个朋友在奥克兰开中餐馆,可能需要人手。离学校有点远,但包两顿饭,现金支付,不查身份。感兴趣吗?”“感兴趣!”林深几乎是脱口而出。当天下午,他按照地址找到了那家中餐馆——“龙凤酒家”,位于奥克兰中国城边缘的一条街上。门面不大,红色的招牌已经褪色,橱窗里挂着油光发亮的烤鸭。老板姓黄,五十多岁,广东人,说话带着浓重的口音。他上下打量着林深:“学生?能吃苦吗?”“能。”“后厨帮工,洗碗、切菜、打扫,什么都要做。一周五天,每天下午四点到晚上十点,时薪十二美元,现金。管晚饭。干不干?”时薪十二美元低于加州的最低工资标准,但现金支付对林深来说意味着可以不用交税,而且管晚饭能省下一大笔开销。“干。”他说。“明天开始。”回伯克利的公交车上,林深算了一笔账:每周工作三十小时,一周三百六十美元,一个月接近一千五百美元。加上公派项目的一千五百美元生活费,他每月能有三千美元的收入。除去房租五百、交通一百、其他开销两百,他每月能攒下两千两百美元。一年就是两万六千美元,折合人民币接近十八万。足够还清家里的债务,甚至还能有一些剩余。这个数字让他心跳加速。他第一次看到清晰的希望:只要熬过这一年,他就能真正改变家庭的处境。但现实很快给了他当头一棒。第二天下午三点半,林深提前半小时到了餐馆。黄老板正在训斥一个墨西哥裔的洗碗工:“说了多少次,盘子要擦干!你看这水渍!”看到林深,他招招手:“来得正好。先去洗碗,今天老王请假,碗多得堆成山了。”后厨狭窄而闷热。两大池待洗的碗碟堆得摇摇欲坠,空气中弥漫着油腻和食物残渣混合的气味。林深戴上橡胶手套,打开热水,开始工作。最初半小时还能忍受,一小时后,腰开始酸痛,手套里的手被泡得发白起皱。三小时后,他感到一阵眩晕——从中午到现在,他只吃了一个三明治。晚上七点是营业高峰。前厅传来此起彼伏的点菜声、上菜声、催促声。后厨像战场,厨师大声吆喝着,炒锅在火上翻飞,油烟弥漫。林深除了洗碗,还要帮忙切菜、搬运食材、倒垃圾。“小林!葱不够了,快切!”主厨吼道。林深放下手中的碗,跑到案板前。他从未切过这么多葱,眼泪被呛得直流,手却不敢停。“快点!客人在催!”晚上十点,最后一桌客人离开。林深已经连续工作了六小时,没喝一口水,没坐一分钟。他帮着打扫厨房,擦洗灶台,倒掉泔水。一切结束时,已经快十一点。黄老板递给他一个信封:“今天的工钱。七十二块。晚饭在那边,自己热热吃。”所谓的晚饭是客人剩下的菜混在一起的一大盘,油汪汪的,已经凉了。林深加热后,坐在后厨的小凳子上吃。很咸,很油,但他吃得很香——这是今天的第一顿正经饭菜。回到伯克利已经午夜。公交车几乎空无一人,窗外的奥克兰街区灯光昏暗,偶尔有警车驶过。林深靠在车窗上,看着自己疲惫的倒影。这才是真实的留学生活:不是风景明信片上的金门大桥和阳光海滩,而是油腻的后厨、酸痛的肩膀、冰冷的剩菜。但他没有后悔。这条路是他选的,他会走下去。第二天是周一,有早课。林深早上六点起床,预习课程材料。八点到十二点上课,中午在图书馆抓紧时间做作业,下午两点到三点有一节课,然后立刻赶往公交车站,坐四十分钟车去奥克兰。连续一周,每天如此。周五晚上,餐馆特别忙。林深在洗碗时,手一滑,一个盘子掉在地上摔碎了。“怎么搞的!”黄老板冲过来,“知道这盘子多少钱吗?从你工钱里扣!”“对不起,我……”“别说对不起!小心点!”老板骂骂咧咧地走开了。林深蹲下身捡碎片,一片锋利的瓷片划破了手指,血立刻涌出来。他忍住没出声,用纸巾按住伤口,继续工作。那天晚上回到家已经十二点半。拉吉还没睡,正在调试代码。看到林深疲惫的样子,他摇摇头:“兄弟,你这样不行。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还要上课、打工,身体会垮的。”“我撑得住。”林深说,声音里的疲惫却掩饰不住。他简单处理了伤口,倒在床上。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的却是白天的画面:课堂上教授讲的金融衍生品定价模型,后厨堆成山的碗碟,老板的训斥,手指上的伤口。两个世界,如此割裂,又如此真实地共存于他的生活里。周六,林深不用去餐馆。他原本计划用这天补觉、学习,但早上七点就自然醒了——生物钟已经固定。他索性起床,去图书馆。伯克利的图书馆二十四小时开放,即使周末早上也有不少学生在学习。林深找到一个靠窗的位置,打开电脑,开始整理一周的课程笔记。金融工程专业比他想象的更难。课程涉及大量的数学推导、编程实现和实盘模拟。教授讲课极快,一堂课的内容相当于国内一周的进度。同学们大部分都有相关工作经验或扎实的编程基础,讨论时用的术语林深有一半听不懂。他必须花双倍甚至三倍的时间来追赶。中午,他在图书馆的自动售货机买了一个三明治,三美元。一边吃一边看论文。下午,他去计算机房练习编程作业。伯克利使用的是专门的金融交易模拟平台,他需要学会用Python编写交易策略,并进行回测。最初几次作业,他的成绩只是中等。评语写着:“策略逻辑正确,但代码效率低,无法处理实时数据流。”林深知道问题所在:他的编程基础太弱。在北大时,他主要用Matlab做数学模型,Python只是浅尝辄止。而在这里,编程能力是基本要求。那个周六,他在机房里待了八个小时,从最基础的循环优化开始学起。晚上九点离开时,眼睛干涩,脖子僵硬,但写出了第一个能流畅运行的回测程序。周日,他继续打工。餐馆的工作逐渐熟练,他开始能同时处理多项任务:一边洗碗,一边注意着厨师的需求,随时准备递调料、切配菜。黄老板对他的态度也缓和了一些,偶尔会让他帮忙做一些简单的烹饪,比如煮米饭、炸春卷。“学得挺快。”一次休息时,黄老板递给他一瓶水,“以前干过?”“没有,第一次。”“那不容易。”黄老板点燃一支烟,“很多学生来打工,干两天就嫌累不来了。你能坚持,不错。”林深接过水:“我需要钱。”“谁不需要?”黄老板吐出一口烟,“我二十年前来美国,兜里只有两百美元。洗了三年碗,才攒够钱开这个小餐馆。不容易啊。”那一刻,林深在黄老板眼中看到了一种熟悉的东西——那是经历过苦难却依然坚持的眼神,和他父亲的眼神很像。十月中旬,林深收到了第一笔公派项目的生活费:一千五百美元。他立刻去银行,给家里汇了一千美元。虽然父母说不需要,但他坚持要汇——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给家里挣钱。母亲在电话里哭了:“你自己留着用,在美国花钱的地方多……”“妈,我有钱。你们别省着,买点好的吃。”挂掉电话,他看着银行账户里剩下的五百美元。房租要交了,交通费要充,下个月的伙食费……他需要继续打工。但他也开始思考更多:这样的生活能持续多久?每天在学习和打工之间疲于奔命,真的能学到东西吗?还是只是在消耗生命?一次金融建模课上,教授展示了一个复杂的期权定价模型。林深因为前一天打工到深夜,在课堂上打起了瞌睡。“林,”教授突然点名,“你能解释一下这个模型在极端市场条件下的失效机制吗?”林深猛地惊醒,站起来,大脑一片空白。教室里一片寂静,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我……抱歉,我没听清楚问题。”他艰难地说。教授皱了皱眉:“请坐。下课后留下来。”那堂课的后半段,林深如坐针毡。下课后,他走到讲台前。“林,你这学期的期中考试成绩不错,”教授说,语气平和但严肃,“但最近几次作业质量下降,课堂参与度也不高。发生了什么?”林深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我在校外打工,时间比较紧张。”教授看着他,沉默了几秒:“我理解国际学生的经济压力。但你要明白,伯克利的金融工程专业是世界上最顶尖的之一。这里的课程强度和深度,即使全职学习都很有挑战性。如果你把大量时间花在打工上,很难真正掌握这些知识。”“我知道,教授。但我需要钱。”教授想了想:“系里有一些研究助理的岗位,时薪二十美元左右,工作时间灵活,而且能学到东西。我可以推荐你,但竞争很激烈。”“我愿意试试!”林深立刻说。“好,你写一份申请,附上你的成绩单和项目经验,我帮你递上去。”走出教室,林深感到一丝希望。研究助理岗位意味着他可以在校园内工作,节省通勤时间,而且工作内容与专业相关。他花了一整晚准备申请材料,把在券商实习的经历详细写出来,附上了自己开发的几个简单模型。第二天交给教授时,对方点点头:“等我消息。”等待通知的一周里,林深继续在餐馆打工。但心态已经不同:他开始观察餐馆的运营,思考其中的商业模式。比如,哪些菜利润最高,哪些时段客流量最大,外卖和堂食的比例如何影响收入。黄老板发现他在看餐馆的账本,警觉地问:“你看这个干什么?”“我在学金融,想看看实际生意是怎么运作的。”林深老实说。黄老板的表情缓和了:“看出什么了?”“周末的营业额是平时的两倍,但人工成本只增加了百分之五十,所以周末的利润率更高。另外,外卖订单的利润率比堂食高,因为不需要服务员和更多的座位。”黄老板惊讶地看着他:“你还真懂点东西。来,帮我算算,如果我们把周二的优惠日取消,改成推出新菜式,会不会更划算?”林深用手机上的计算器快速算了一下:“取消优惠日可能会损失百分之二十的老顾客,但如果新菜式定价合理,吸引的新顾客可能更多。我建议先做个小范围测试……”黄老板听得入神。从那以后,他经常让林深帮忙看账目,提建议。作为回报,他给林深涨了时薪——从十二美元涨到十五美元。十月底,研究助理岗位的通知来了。林深被录取了,负责协助一位博士生做高频交易的数据清洗工作。每周工作十五小时,时薪二十二美元,工作地点就在系里的实验室。这意味着他可以辞掉餐馆的工作,或者至少减少工时。但林深想了想,决定保留餐馆的周末班——每周六全天,周日半天。这样他每月还能有近一千美元的额外收入,而且餐馆的工作已经驾轻就熟,不太费脑力。生活开始进入一种新的平衡:周一到周五,上课、研究助理工作、学习;周六全天在餐馆,周日半天餐馆,半天学习。时间依然紧张,但至少现在的工作与专业相关,能学到东西。在实验室里,林深接触到了最前沿的交易数据和模型,那些在课堂上看似抽象的理论,在这里变成了实实在在的代码和盈亏数字。“你的数据清洗速度很快,”带他的博士生叫迈克,是个身材高大的白人男生,“以前做过类似的工作?”“在北京的券商实习过,做过一些基础的数据处理。”“难怪。对了,下周我们要跑一个大规模的回测,需要二十四小时监控。你能帮忙值夜班吗?有额外补贴。”“可以。”林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夜班补贴是正常时薪的一点五倍,而且实验室有咖啡和零食,还能用高性能计算机跑自己的作业。第一次值夜班是周三晚上十点到第二天早上六点。实验室里只有他和另一名值夜班的学生,寂静得能听到服务器风扇的嗡鸣。林深泡了一杯浓咖啡,开始工作。凌晨三点,最困的时候。他站起来在实验室里走动,看着窗外沉睡的校园。伯克利山上的灯光稀疏,远处旧金山湾的轮廓在夜色中隐约可见。这一刻,他突然想起两年前,在北京第七中学的那个小房间里,他对着数学竞赛题苦思冥想的夜晚。那时他觉得,考上好大学就是终点。现在才知道,那只是另一个起点。生活就像爬坡,你以为到了山顶,抬头一看,前面是更高的山峰。凌晨四点,回测程序跑完。林深检查结果,发现了一个异常数据点。他重新核对了代码,发现是数据源的时间戳格式不一致导致的错误。修正后,重新运行。早上六点,工作完成。迈克来接班,看到他还在,惊讶地说:“你整晚没睡?”“嗯,发现了一个问题,修好了。”迈克查看结果,点点头:“干得好。这个bug我们找了很久。你去休息吧,今天上午的课可以请假。”“不用,我撑得住。”林深说。八点有一节重要的课,他不想错过。那天上午的课上,林深还是打瞌睡了。但他不后悔——值夜班不仅赚了钱,还解决了一个实际问题,学到了东西。这种高强度、高密度的生活持续了两个月。十二月初,加州进入了雨季。连续一周的阴雨让伯克利校园笼罩在灰蒙蒙的水汽中。林深感冒了。起初只是喉咙痛,他没在意,继续打工、学习。第三天开始发烧,他吃了点从国内带来的感冒药,以为能扛过去。周五晚上在实验室值夜班时,他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眼前发黑。勉强支撑到凌晨两点,终于撑不住,趴在桌子上。再醒来时,他躺在校医院的病床上,手背上插着输液管。“你晕倒了,”护士是个温和的亚裔女性,“高烧三十九度八,急性肺炎。需要住院观察几天。”林深第一反应是:“医药费……”“学生保险可以覆盖大部分。但你需要好好休息,不能再这样透支身体了。”病房里还有另外两个学生,都在沉睡。林深看着天花板,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他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但身体是最诚实的,它会告诉你极限在哪里。手机响了,是母亲打来的视频电话。林深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深深,你那边是晚上吧?怎么……”母亲看到了医院的环境,脸色变了,“你在医院?怎么了?”“有点发烧,没事,已经好了。”林深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你别骗妈妈!到底怎么了?”母亲的声音带了哭腔。林深知道瞒不住了,简单说了情况。母亲在电话那头哭了:“儿子,咱不打工了,身体要紧。钱的事你别操心,妈妈想办法……”“妈,我真的没事。就是普通感冒,住两天院就好了。打工我已经减少了,现在主要在实验室工作,不累。”安抚了母亲好一阵,才挂掉电话。林深躺在病床上,看着点滴一滴滴落下。护士进来换药,看到他睁着眼睛,轻声说:“睡不着?”“嗯。”“很多留学生都这样,”护士说,语气里有种理解的温柔,“拼命学习,拼命打工,想把一切都做好。但身体不是机器,需要休息。”林深没说话。“你从中国来的?”“嗯。”“不容易。”护士换好药,“我刚来美国时也这样,打三份工,每天睡四小时。结果住了两次院才明白,健康才是最重要的本钱。”林深点点头。这个道理他懂,但现实的压力让他无法停下。住院三天,他被迫休息。除了睡觉,就是看书。迈克和实验室的同学来看他,带了水果和课本笔记。拉吉也来了,还带来了林深错过的课堂录音。“教授说,让你好好养病,作业可以延期交。”拉吉说。林深感激地笑笑。这些善意让他感到温暖,也让他意识到,自己并不孤单。出院那天,医生叮嘱他:“至少休息一周,不能熬夜,不能过度劳累。”林深答应了。但回到公寓后,他看着日历上的日期:十二月中旬,期末考试周临近,还有两个大作业要交。他叹了口气,打开电脑。但这次,他给自己设定了严格的时间表:工作四十五分钟,休息十五分钟;晚上十一点前必须睡觉;每天保证七小时睡眠。这是一种妥协,也是一种成长:他开始明白,持久战比短期的冲刺更重要。期末考试结束后,林深收到了这学期的成绩单:所有科目都是A,GPA保持在3。9。同时,他研究助理的工作得到了迈克和教授的肯定,下个学期可以参与更核心的项目。账户里的存款达到了八千美元。他给家里汇了三千,剩下的作为下学期的应急资金。平安夜那天,伯克利校园几乎空了。大部分学生回家过节,国际学生也结伴出游。林深一个人待在公寓里,拉吉去硅谷的朋友家了。窗外下着小雨,街上的圣诞灯光在雨中模糊成一片片光晕。林深煮了一碗泡面,加了鸡蛋和火腿肠。这是他来美国后第一次真正放松——不用打工,不用学习,只是坐着。手机里,母亲发来家里的照片:小小的餐桌,几样简单的菜,父母坐在一起。父亲看起来老了一些,但笑容是真实的。“儿子,圣诞快乐。我们一切都好,你别惦记。”林深回:“圣诞快乐。我一切都好,你们多保重。”他看着窗外的雨,想起一年前的这个时候,他还在北京,为公派留学申请焦虑。而现在,他坐在加州的公寓里,账户里有存款,成绩优异,前途似乎光明了一些。路还很长,但至少,他在这条路上站稳了脚跟。深夜,雨停了。月亮从云层中露出来,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在书桌上。桌上摆着林深从图书馆借来的书,电脑屏幕上是一段未完成的代码,墙角放着母亲织的毛衣——即使在加州用不上,他也一直带在身边。这是他在美国的第一个圣诞节,孤独,但充实。他知道,这样的夜晚未来还会有很多,但他已经学会了如何与孤独共处,如何在困境中找到前行的力量。关掉灯,躺在床上。明天,他要去餐馆上最后一天班——黄老板给他放了元旦三天假,但节前的生意特别忙,他主动提出去帮忙。然后,新的一年就要开始了。他有很多计划:完成研究项目,申请暑期实习,进一步优化时间管理……在入睡前,林深想起教授在最后一节课上说的话:“金融工程不仅是数学和编程,更是对人性、对风险、对不确定性的理解。你们在这里学到的,是应对复杂世界的能力。”而他正在学习的,不仅是专业知识,更是如何在复杂的世界中找到自己的位置,如何在压力下保持平衡,如何在孤独中保持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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