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筝小说

第8章（第1页）

夜深人静。沈清辞的房间没有开主灯，只有书桌上一盏孤零零的阅读灯，在厚重的窗帘遮蔽下，晕开一小圈温暖却脆弱的光晕。那本从“旧时光”书店带回来的硬壳笔记本，此刻正摊开在她面前。纸张已经泛黄，边缘有些脆化，上面是母亲苏婉仪熟悉的字迹——清秀有力，带着书法家特有的筋骨，但行文间又充满了科学的严谨和逻辑。墨迹是蓝黑色的，有些地方因为时间而微微晕开。她看得很慢，很艰难。不仅仅因为笔记涉及大量神经科学、认知心理学、甚至量子物理的前沿术语和猜想，远远超出了她这个商学院学生的知识范畴。更因为，笔记的内容，正在一点点颠覆，甚至……撕裂她过往十八年对世界、对母亲、对自己的认知。“……第七组观测数据显示，‘信标’对β波和γ波的调制具有显著特异性，且调制模式与被观测者接收‘外部指令’的清晰度呈正相关。这强烈暗示，所谓的‘指令’并非源于内生意识，而是某种具有固定频段和编码规则的‘外部信号’介入……”“……对SN-723-0915的深度脑电监测发现，其颞顶联合区存在持续的异常低频共振，该区域通常与自我意识、主体感及对外部信息的整合有关。这种异常共振，似乎构成了一个天然的‘屏蔽场’或‘干扰源’，使得‘信标’信号在其脑内严重衰减甚至扭曲，无法形成有效‘指令’……”“……假设‘信标’信号源具有某种‘智能’或‘目的性’，那么SN-723-0915的状态，或许揭示了对抗或‘免疫’其影响的潜在生理基础。但代价可能是巨大的孤独感、与现实世界的疏离，以及对常规社会规则的难以融入……”“……婉仪担忧日深。她认为研究已触及不可知领域，伦理风险远超预期。部分数据开始出现无法解释的‘自洽性修改’痕迹，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抹除不符合‘预期剧本’的观测结果。她开始秘密备份核心数据，并试图联系早年的一位故交，对方似乎对这类‘超自然干扰现象’有所涉猎……”字字句句，像冰冷的针，刺入沈清辞的眼眸，扎进她的脑海。信标、外部指令、屏蔽场、自洽性修改、预期剧本……这些词，与她正在经历的“系统”，何其相似！母亲和她的同事，早在十几年前，就在研究类似“系统绑定”的现象！他们把系统称为“信标”，把任务称为“外部指令”！而那个编号SN-723-0915，能够天然屏蔽“信标”信号的少年……难道就是陆北洲？！笔记的后半部分越发零散、跳跃，充满了焦虑和紧迫感。母亲的字迹有时会变得潦草，记录着一些看似无关的人名、日期、地点碎片，以及大量关于“保护”、“隔离”、“钥匙”的隐喻性词汇。最后一页，只有一句话，笔迹异常沉重，几乎力透纸背：“清辞是钥匙，也是锁。必须在她‘觉醒’前，找到‘另一个干扰源’。否则，当‘信标’与‘剧本’完全同步，锁死，一切将无可挽回。——婉仪，绝笔。”钥匙？锁？觉醒？另一个干扰源……是指陆北洲吗？母亲在生命最后时刻，到底预见到了什么？她口中的“无可挽回”，是指她自己的死亡，还是指……沈清辞未来被系统彻底控制的命运？沈清辞闭上眼睛，指尖颤抖地抚过那行“绝笔”。冰凉的纸张下，仿佛还能感受到母亲书写时倾注的绝望与决绝。原来，母亲早就知道。知道她身上有“信标”（系统），知道她会走向一个被“剧本”锁定的未来。母亲一直在试图保护她，研究对抗的方法，甚至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巨大的悲伤和愤怒，像潮水般淹没了她。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那个温柔沉默、却独自扛起如此重担的母亲。【警告：宿主情绪出现剧烈波动，可能影响任务执行稳定性。检测到高密级信息载体持续影响。再次强烈建议销毁或上交。】系统冰冷的提示音不合时宜地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躁？沈清辞猛地睁开眼，眼底猩红，却布满寒冰。她轻轻合上笔记本，小心翼翼地锁进书桌最底层的暗格里——那里是她小时候藏宝贝的地方，王妈都不知道。然后，她抬起头，望向虚空，仿佛在与那个无形的系统对话。“销毁？上交？”她低声自语，声音沙哑却清晰，“这是我母亲用命换来的东西。你……在害怕什么？”系统沉默了。没有反驳，没有解释，只有一片死寂的沉默。这沉默，本身就是一种答案。沈清辞缓缓靠向椅背，疲惫感排山倒海般涌来，但精神却异常清醒、亢奋。母亲留下的笔记，像黑暗中的第一缕火把，照亮了前路，也让她看清了敌人的轮廓。系统不是恩赐，是入侵的“信标”。她的人生不是偶然，是被编写的“剧本”。而陆北洲，很可能是母亲寻找的“另一个干扰源”，是打破剧本的关键。复仇，不再仅仅是针对顾辰予和苏婉儿。她要摧毁的，是这个试图将她、将母亲、将所有被“信标”标记的人的人生，都变成提线木偶的、无形而恶毒的“系统”！但首先，她需要力量。需要足够的力量，才能撬动规则，才能保护自己，才能去探寻母亲死亡的真相。她想起了笔记本中，母亲反复提到的一个词——“能量”。系统发布任务，给予“奖励”，本质上也是一种能量的转移和交换。那么，她能否……主动从系统身上，汲取能量？接下来的几天，沈清辞的生活表面上恢复了平静。她按时完成系统发布的日常任务，维持着顾辰予的好感度在45-48之间小幅波动。对顾辰予，她依旧是那个温柔体贴、偶尔会羞涩依赖的“未婚妻”。对苏婉儿若有若无的挑衅和打探，她表现出恰到好处的困扰和退让，成功维持着“柔弱善良”的人设。暗地里，她的行动却异常活跃。首先，是资金。通过那个境外匿名账户，她进行了一系列更加激进、但也更加隐蔽的短线操作。利用“规则洞察”能力，她能够模糊地“看”到某些与顾辰予或顾家相关的商业决策带来的未来“气运”或“因果”线条的微弱变动，并以此作为投资参考。这种能力还很初级，时灵时不灵，且消耗她自身积蓄的系统能量。但几次成功的尝试——例如提前做空一家即将被爆出财务丑闻的顾家关联公司股票，让她账户里的资金在短短一周内，再次几乎翻倍，突破了三百万元。这笔钱，已经足够作为她向林薇证明实力的“第一桶金”。其次，是情报。她通过林薇的渠道，持续关注着苏家对“静海疗养院”的调查进展。林薇反馈，苏家的调查似乎遇到了瓶颈，疗养院方面口风极紧，但苏明远并未放弃，反而加大了对当年医护人员和同期病患家属的搜寻力度。同时，沈清辞也小心翼翼地，开始尝试用自己的方式，挖掘关于“SN-723-0915”和当年研究的更多信息。她不敢直接触碰疗养院，而是从母亲留下的遗物、旧友以及当年可能与研究有关的学术期刊、冷门论文入手。进展缓慢，如履薄冰。而这一切，都建立在与系统的周旋之上。沈清辞开始有意识地测试系统的边界和“能量虹吸”的可能性。她发现，当她在“规则洞察”状态下，刻意引导顾辰予做出一些偏离系统“建议”但无伤大雅的微小选择（比如放弃系统提示的“最佳约会地点”，选择另一个同样不错的地方），并在事后通过更精妙的表演，将顾辰予的好感度拉回甚至略有提升时，任务结算时获得的能量，会比机械完成系统建议要多出一丝。虽然只是一丝，但积少成多。更重要的是，她验证了一个猜想：系统奖励的能量，并非凭空产生，很可能与“改变剧情线”或“扰动既定因果”有关。她造成的偏离越大（在系统容忍范围内），事后“矫正”得越完美，系统为“稳定剧情”而额外支出的“补偿性能量”就越多，而她能截留的部分也相应增加。这是一个危险的火中取栗的游戏。每一次偏离都在试探系统的底线，每一次“矫正”都需要耗费她大量的心力去表演和算计。但收获也是显著的。心脏处的那团能量源，明显壮大、凝实了许多，隐隐散发出的温热感，让她在疲惫时能感到一丝支撑。甚至，“规则洞察”的能力也似乎随之增强，她能看到的“线条”和“波动”更清晰了一些。这天下午，沈清辞刚刚结束与林薇的一次秘密通话，敲定了初步投资《春逝》的意向和金额。挂断电话，她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和能量空虚——频繁使用“规则洞察”和进行高强度的双重表演，消耗很大。她靠在沙发上休息，系统界面却突然主动弹了出来，闪烁着不同于以往的金色边框。【检测到宿主近期‘剧情维护效率’显著提升，且能量适应性增强。触发隐藏进阶任务：】【‘棋手’的试炼（第一阶段）】任务内容：在未来72小时内，主导并完成一次对‘潜在竞争者’（苏婉儿）的实质性挫败，打击其气运，并巩固自身在攻略目标及社交圈中的地位。挫败程度需达到‘中度’以上（标准由系统判定）。任务奖励：大量能量灌注，‘规则洞察’权限提升至中级，解锁部分‘能量引导’基础应用技巧。任务失败惩罚：能量源萎缩30%，‘规则洞察’权限冻结七天。【是否接受？】进阶任务！奖励前所未有的丰厚！但失败惩罚也极其严厉。沈清辞的心脏急促地跳动起来。系统在主动推动她加快“剧情”？是因为她近期“表现良好”，还是……觉察到了她暗地里的能量汲取，试图用更危险的任务来消耗、控制她？接受，意味着要主动对苏婉儿出手，风险剧增。不接受，可能会引起系统怀疑，甚至失去这个快速提升实力的机会。几乎没有犹豫太久。“接受。”沈清辞在意识中回应。风险与机遇并存。她要变强，就必须抓住每一次机会。而且，对付苏婉儿，本就是她计划中的一环。【任务已接受。倒计时开始：71:59:59。】系统界面淡去。沈清辞坐直身体，眼神锐利如刀。苏婉儿……是时候，给你准备一份“大礼”了。机会来得比预想的更快。就在沈清辞接受任务的当晚，顾辰予打来电话，语气带着压抑的兴奋：“清清，明晚顾氏三十周年庆的慈善拍卖晚宴，你准备得怎么样了？爸爸特意叮嘱，让你一定要盛装出席，他想正式把你介绍给一些重要的长辈和合作伙伴。”顾氏周年庆，慈善拍卖。这是原著中一个不大不小的剧情点。前世，苏婉儿就是在这次拍卖会上，凭借一件“偶然”得来的、已故国画大师的早期珍品，捐出高价，赢得了满堂彩，也进一步巩固了在顾父心中的“贤淑、有品位、热心公益”的形象。而沈清辞前世因为被系统任务牵扯（当时系统发布了“在拍卖会上为顾辰予竞拍一件他喜欢的古董袖扣”的任务），表现得中规中矩，甚至因为竞拍袖扣超出预算，被顾父私下认为“有些小家子气”。这一次……沈清辞心中迅速有了计较。“辰予哥，我准备好了。”她声音温软，“就是有点紧张，怕表现不好，让顾伯伯失望。”“别紧张，有我在。”顾辰予安抚道，“对了，苏家也会来。苏婉儿好像准备了一件不错的拍品，听说是什么大师的画。你……不用太在意，量力而行就好。”他这话，看似体贴，实则是在暗示她不要跟苏婉儿较劲，也是对她“实力”的一种不信任。沈清辞乖巧应下，眼底却冷光浮动。苏婉儿要捐画？很好。她结束通话，立刻拨通了另一个号码。那是她通过林薇的关系，联系上的一位在艺术品收藏和鉴定圈颇有声望、却因性格耿直而有些落魄的老先生。“吴老，抱歉这么晚打扰您。有件事，想请您帮忙鉴别一下……”翌日，拍卖晚宴在顾氏旗下的五星级酒店宴会厅举行。场面比之前的酒会更加隆重，几乎汇聚了本市大半的商界名流、各界精英。衣香鬓影，珠光宝气。沈清辞依旧选择了低调但显气质的着装，一件香槟色的缎面长裙，款式简约，仅以珍珠饰品点缀。她挽着顾辰予的手臂，安静地扮演着合格女伴的角色，对顾父的引见和众人的打量，回应得大方得体。顾父对她的态度比前世和缓不少，显然陆北洲那边的“合作可能”起了作用。苏婉儿果然盛装出席，一袭红色曳地长裙，妆容精致，如同骄傲的孔雀。她挽着父亲苏明远，频频与人寒暄，目光不时瞥向顾辰予和沈清辞的方向，带着毫不掩饰的较量意味。拍卖环节开始。前面的拍品多是珠宝、奢侈品，竞价不温不火。直到拍卖师推出第十件拍品：“接下来，是一幅已故国画大师徐悲鸿先生的早期水墨小品《竹石图》，由苏婉儿小姐慷慨捐赠。起拍价，八十万元。”灯光聚焦在那幅装裱精美的画作上。墨色淋漓，竹石清雅，确有一股灵动之气。苏婉儿在众人赞叹的目光中，矜持地微笑着。顾父也微微颔首，表示赞赏。沈清辞静静看着。她知道，这幅画在前世拍出了一百五十万的高价，为苏婉儿赚足了面子。竞拍开始。价格很快被叫到一百二十万。苏婉儿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就在拍卖师准备落槌时，宴会厅后方，一个略显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突兀响起：“等等！”众人愕然回头。只见一位穿着旧式中山装、头发花白的老者，在一位年轻助理的陪同下，站了起来。正是沈清辞联系的那位吴老。“这幅画，”吴老走到台前，目光如炬地盯着那幅《竹石图》，声音洪亮，“有问题！”全场哗然！苏婉儿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吴……吴老先生？”拍卖师认得这位脾气古怪但眼力毒辣的老前辈，顿时有些无措。“这幅画的用墨、运笔，模仿徐老早期风格，确实有七八分相似。”吴老毫不客气，指着画上的一处细节，“但这里，竹节转折处的‘飞白’处理，火候差得太远！徐老早年困顿，却心志高洁，笔下飞白如刀劈斧凿，自带一股孤愤峥嵘之气！而这幅画的飞白，绵软迟疑，分明是后来摹仿者心态圆熟、刻意求工所致！还有这印泥的颜色和渗化程度，也与徐老当年常用的那方印不符！”他语速极快，却条理清晰，每指一处，都引来懂行之人的低声附和和恍然大悟。“这……这不可能！”苏婉儿脸色煞白，尖声反驳，“这幅画是我爸爸从一位可靠藏家手里收来的，有鉴定证书！”“证书？”吴老冷笑一声，从助理手中接过一个文件夹，拿出几张高清照片和文件复印件，“巧了，我这里有另一份资料。三年前，港岛佳士得曾流拍过一幅与这幅画几乎一模一样的《竹石图》，当时就有多位专家质疑其为民国时期的高仿品。这是当时的鉴定记录和照片，大家请看——”照片被投射到大屏幕上。两幅画并置，细节放大对比，吴老指出的那些疑点，在专业眼光下无所遁形！现场顿时炸开了锅！苏明远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狠狠地瞪了女儿一眼。顾父的眉头紧紧皱起，看向苏婉儿的眼神，已带上了不悦和审视。在如此重要的场合，捐出一幅有争议、甚至可能是赝品的画，这不仅丢脸，更显得苏家行事不谨、甚至有意欺瞒。“我……我不知道……爸爸他……”苏婉儿语无伦次，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求助地看向顾辰予。顾辰予却下意识地避开了她的目光，眉头紧锁。这种当众出丑、牵连顾家声誉的事情，他唯恐避之不及。沈清辞适时地轻轻拉了一下顾辰予的袖子，低声说：“辰予哥，苏小姐可能也是被人骗了，现在肯定很难堪……我们要不要，帮她说句话？”她的声音不大，却恰好能让旁边几个人听到。语气里充满了善意和“大局观”。顾辰予闻言，看了她一眼，眼中掠过一丝赞许和感激。对比苏婉儿的失措和可能带来的麻烦，沈清辞此刻的“懂事”和“善良”，显得尤为可贵。他清了清嗓子，站起身，对拍卖师和众人道：“看来这其中有些误会。吴老慧眼如炬，令人敬佩。这幅画既然存疑，我建议暂时撤拍，以免影响慈善拍卖的纯粹性。至于苏小姐的爱心，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一时的失误，不会影响我们对她善举的认可。”一番话，既给了吴老和众人面子，又稍稍维护了苏婉儿（毕竟苏家还是合作对象），更彰显了顾家作为主办方的气度和担当。顾父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微微点头。苏婉儿则像被抽干了力气，瘫坐在椅子上，满脸羞愤欲绝，看向沈清辞的眼神，充满了怨毒——她再蠢，也猜到吴老的突然出现，绝非偶然！沈清辞迎着她的目光，微微弯起唇角，露出一个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弧度。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苏婉儿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晚宴在一种微妙的氛围中接近尾声。苏家父女早早离场，背影仓惶。沈清辞则陪着顾辰予，得体地送走最后几位重要客人。顾父临走前，特意拍了拍沈清辞的肩膀，语气温和：“清辞，今天表现不错。辰予，好好送清辞回去。”“是，爸爸。”顾辰予恭敬应下，看向沈清辞的眼神，多了几分真实的暖意和倚重。回去的车上，顾辰予主动提起：“清清，今天多亏你提醒。不然，我也差点被苏婉儿牵连。”“我只是觉得，那种场合，大家和气最重要。”沈清辞柔声道，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疲惫。【进阶任务‘棋手的试炼（第一阶段）’完成。任务评价：优秀。奖励发放中……】脑海中，系统提示音响起。紧接着，一股磅礴得远超以往的能量洪流，轰然注入她的身体！心脏处的能量源疯狂旋转、扩张，仿佛一颗小太阳在体内被点燃！温暖、强韧的力量瞬间流遍四肢百骸，驱散了所有疲惫，甚至让她的五感都变得更加敏锐。同时，大量关于“能量引导”的基础技巧信息，涌入她的意识——如何更高效地吸收、储存、运用能量；如何将能量细微地附着于肢体、声音甚至眼神，产生微弱的暗示或安抚效果；如何利用能量，短暂地强化“规则洞察”的清晰度和范围……而“规则洞察”能力本身，也发生了质变。她看向顾辰予，能“看”到的线条更复杂、更清晰，甚至能隐约感知到他某些念头背后浅层的情绪波动。他与苏婉儿之间那条代表“关联”的线条，明显黯淡、动摇了许多。【‘规则洞察’权限已提升至中级。】【警告：能量等级提升，宿主对‘信标’（系统）的‘同频干扰’能力增强。请宿主谨慎使用能量，避免引起‘信标’深度自检或反制措施。】系统的最后一条警告，让沈清辞心头凛然。同频干扰？意思是，她现在的能量，已经可以对系统本身造成某种轻微的干扰了？这或许是好事，但也意味着风险升级。“清清，到了。”顾辰予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车已停在沈宅门口。“辰予哥，今天你也累了，早点休息。”沈清辞下车，对他温柔一笑。“嗯，你也是。”顾辰予目送她进门，才让司机离开。回到自己房间，沈清辞锁好门，立刻检查自身状态。能量源壮大了数倍，在体内稳定运行。新获得的知识和技巧，如同本能般清晰。中级规则洞察，让她对周围“规则脉络”的感知达到了新的层次。她成功了。不仅漂亮地打击了苏婉儿，完成了系统的高难度任务，获得了巨大提升，更在顾家父子心中加分，进一步巩固了地位。代价是，彻底激怒了苏婉儿，也让自己更清晰地暴露在系统的“关注”之下。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一角。夜色深沉，万籁俱寂。但她的世界，已然不同。母亲笔记的真相，系统（信标）的威胁，陆北洲的存在，自身力量的觉醒……所有的线索和矛盾，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汇聚、碰撞。手机在寂静中响起。不是顾辰予，也不是林薇。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本地号码。沈清辞接起。电话那头，传来李维那标志性的、平静无波的声音：“沈小姐，陆先生想见您。关于您母亲笔记中提到的‘钥匙’与‘锁’，以及……SN-723-0915的最新线索。”“明天上午十点，老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