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如自己也飞快倒腾两条腿,直奔水沟的地方。得要趁着顾娇娇掉头回来,赶紧将人参挖走。而且,最好是要及时下山去知青院的门口看热闹,弄个“不在场证明”。免得顾娇娇怀疑到他们身上。苏建邦不迟疑,立马前面带路,随着苏清如一起。他们俩到的时候,苏建定已经重新回到顾娇娇刚刚掉下去的地方,到处搜找了。苏建定也已经眯着眼睛,将周围再次寻了一圈,依旧没有找到,他娘口中的百年人参。虽然,顾娇娇真的如同他娘所说,掉进了沟里。可这会,苏建定依旧觉得不敢相信。“娘,我又翻了一遍……”他问,“这,这儿真的能有人参?”不是他在这种已经很玄学的情况下,还怀疑他娘。实在是,这个地方有人参,尤其还是百年人参的事儿,本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儿。而且,他真的很努力,几乎将这一片的所有死角,都检查了一遍,也没找到所谓的百年人参。苏清如没看他。自己站在顾娇娇刚刚落下来的地方,然后蹲下来。四周看了一圈,也没看出什么名堂。苏清如本来还想要躺下来,以顾娇娇之前的姿势再去看。可,刚刚一动。苏清如如今的“长辈”包袱就冒出来了。她如今可是大家长!她动作一顿,扫了两个便宜儿子。目光在苏建邦胸口多停留了两分钟,最后还是看向了苏建定,“你躺下。”虽然苏建邦是当兵,视力更好,直觉更加敏锐。可也不能真把人不当人,拼了命的使唤。所以,还是苏老三来吧。苏建定:……苏建定,只能老老实实的躺下。苏清如观察着位置,并且开始指挥,“这里。”“躺在这个位置。”“就按照顾娇娇刚刚摔下来的那个姿势,那个位置,别有一点变化。苏建定那会儿也是一直观察顾娇娇的,自然也能找准定位,毫不犹豫躺在了顾娇娇之前的地方。苏清如判断了一下位置,继续指挥,“往上一点。”地上的苏建定在地上蹭了蹭,像一只毛毛虫,往上挪了一点。苏清如再次让人。“往上再挪一寸。”苏清如刚才在不远处,看戏的时候,重点还是在顾娇娇所在的位置上。这会儿也着重关注的就是这一点。一定要确定好,具体的位置。以保证现在这个时候,能1:1完全复刻。这样才最有可能从顾娇娇刚刚的视角,发现宝贝。苏建邦也一样。这会儿也交代,“再往左一点。”“再来一点。好。就这里。”苏建邦之前也猜到这会儿会有这一幕,也提前仔细观察了顾娇娇的位置。苏建定:……可苏建定能咋办?只能老老实实的照办。谁让他躺在地上,并且之前也没好好观察顾娇娇。只惦记看热闹,去瞳孔地震去了。位置差不多确定还原了。苏清如看他这样,脚尖踢了他一下,“动一下。”看苏建定要动的时候,苏清如再次踢一脚,“眼睛。”“不是让你整个人动。”“就说你,让你眼睛,脖子动一动。到处看看。”“你不四周看看,那人参还能长在你头顶上啊。”苏建定委屈巴巴。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开始转。可是,苏建定眼睛都看花了,还是摇头,“没有……”苏清如交代,“缓缓坐起来,站起来……”“别忘记,将每一个角度的都看一下。看仔细一点。”他们毕竟不是主角,想要截胡,只能想尽一切办法了。为了百年人参,苏清如不嫌麻烦。苏建定老老实实按照苏清如的要求,最后还是摇头,“没有。”真的没有。苏建定忍不住道,“娘,要不……”苏清如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想到了一点,“等下,你让我想想……”“你别说话。”“你个子比她高,就算是在同一个地方站起来,坐起来,也都没法看到和她一样角度的东西。”苏建定都无奈了。可是,这附近几乎每一寸地,都被他检查了。再怎么换角度,也没用啊。只要有东西,什么角度,也都被他找到了。苏清如努力回忆顾娇娇之前的一切表情,目光所落的地方,想知道,顾娇娇有没有在某一刻,视线暂时的逗留。多亏了,如今的苏清如,记忆力,眼力都有所加强。回忆了许久之后,终于让苏清如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苏清如指挥着苏建定,蹲在某个地方。“蹲在这儿。”苏建定没法反抗,所以,依旧只能老老实实应了下来。苏清如再次继续指挥,“再矮一点。”“对,再矮一点……”“好。”苏清如看他视线的高度,似乎就和之前的顾娇娇一样。立马喊停,“就这里!”“就是这个角度,你想办法往四周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发现。”苏建定整个人蹲成一个十分别扭的姿势。本来听到苏清如的话,正要扭转姿势。结果就听到苏清如还补充了一句,“不对,先看三点钟的方向。”苏建定直接没蹲稳,摔得趴了出去。可也就是刚刚那一下,他目光陡然一凝。蹭得一下站起来。苏清如眼睛微微一亮,“找到了?”苏建定没有开口,他先重新蹲下,蹲到苏清如说的方位,仔细又看了看苏清如所说的地方,然后扑到了山沟边上不知道啥时候长成的一颗老榆钱树。老榆钱树脚下,有一块儿极大的石头。就在刚刚的角度,才能看到。大石头和岸边,和大树之间,居然有片儿小空隙。露出了一株,掌状复叶多呈6轮四复叶,共24片小叶的人参。苏建定飞快凑近了的去看叶缘,叶脉,以及,以及叶背,眼里是无法掩饰的兴奋,“娘!真的是老参!”叶柄基部年轮虽然肉眼不可见,但依旧能看出是非常多轮!苏建邦第一时间,不是去看自己老娘,而是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真的。真的是人参。也真的就是在山脚下这么个绝对不可能的地方发现了一株老参。即便不是百年。这样的一株老参。依旧是价值不菲。他神色都有点恍惚,看着自己亲娘,不敢置信。“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