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筝小说

第4章 意外赛败（第1页）

“这样打下去，迟早要被爆锤！”周旭辰拍了拍守门员手套，语气半真半假，眼神里带着点不服输的火气。一边的林焱还喘着粗气，额发黏在额头上，背后湿了一大片。球场电子大屏的倒计时像个睁大的眼睛，冷冷注视着所有人，比分牌上咄咄逼人的两个数字昭示着他们此役的战果——零比二，落后。尹诗曼端着平板电脑，站在场边，一如既往地一丝不苟。飞速跳跃的数据像无形的指针，在她眸底转动。“林焱，你的跑位又被对手盯死。”她声音干净利落，不带多余情绪，“第七分钟那个空档，不往前插，等着后卫请你吃夜宵？”林焱张嘴刚要反驳，嘴唇蠕动两下，只挤出一句，“这防线也太夸张了吧，我还以为在玩高级版实况足球呢。”“你要是像游戏里那样开无敌，谁拦得住你？”尹诗曼哼了一声，手指在屏幕上摁得啪啪作响。球场另一侧，主教练欧阳老师在替补席前来回踱步，每一步都像踩在队员们的心窝上。没人敢开口，连周旭辰都收敛了惯常的笑容。比赛还剩下十分钟，形势不容乐观。林焱摸了摸鼻子，余光瞥见场边摄像机镜头正对着他们。他曾憧憬这些闪光灯的聚焦，却怎会想到第一次登场会是这种局面。开球重启。对面那支以张逸轩为核心的新锐队伍气势逼人，几乎每次进攻都如疾风骤雨般碾压而来。张逸轩的动作张扬，步伐灵巧，他在场上的嘶吼，几乎成了场内的节拍。林焱对上他的目光，心底莫名发紧。“再硬一点！”周旭辰在后场怒吼，双臂张开吓退了对方一次射门。现场传来一阵稀疏的掌声，也有人坐不住地挥舞着支持本队的红白围巾。几轮进攻下来，队内的配合却越来越乱。中场的传球接连被断，林焱好几次想接应却总慢了半拍。数据分析席那边，尹诗曼紧盯着屏幕，眉头锁得更紧。她对战术有着异乎寻常的敏感，所有错位她都看在眼里，手肘下意识地磕在桌角，像要把那些失误敲进队员们脑壳里。一次反击机会终于来临。林焱抢断成功，带球突入，两侧队友拉开空位，“焱哥，看这！”前锋小杨冲着他喊。林焱一咬牙，斜塞一脚，刚想冲刺，却被对手缠住，张逸轩贴身紧逼。林焱条件反射地摆脱，球却卡在脚下弹出去，正好落到对方脚下。“漂亮呀，林焱！”对方后卫幸灾乐祸地冷哼，一记长传迅速送往边路，吹响了又一轮厮杀的号角。失误后的林焱仿佛踩在粘腻泥潭里，越想挣脱越力不从心。他不服气地回头望场边，尹诗曼也正冷冷看着他，嘴角却难得挑起一丝几不被察觉的安慰。哨声终场。零比二，败局已定。队员们有的低头沉默，有的冲着地面重重一脚。小杨摔掉护膝：“真输得没脾气。”周旭辰平静地摘下手套，拍拍林焱的背：“别郁闷了，又不是灭门惨案，下场还能收拾回来。”林焱冲他扯出个难看的笑，努力想让自已不那么介怀。但队友间弥漫的挫败气息怎么也挥散不掉。更衣室里，气氛更是压抑。有人一头埋进毛巾里，有人翻着手机刷数据，仿佛想在冷冰冰的数字里找到自我安慰。“我就说，还是临场应变不够。”中场队长低声嘟囔，语气微妙地掺杂着责怪。“训练的时侯分明跑得行，比赛就怂了？”这话像是钉子，被钉进每个人心里。气氛渐渐绷紧。林焱一时按捺不住：“刚才那传球，我是真没看到人。我承认问题我的，但大家磨合时间太短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队长脸色发沉。“意思是团队配合不行，你可以甩锅？”“要甩锅我用得着亲自踢？下半场你那回传差点被断掉，要翻车也是全队的事！”林焱情绪激烈，语调高了八度，话音刚落，队内的声音像被拉入水底。周旭辰把守门员衣服捏成一团，夹在腋下退到一旁。他若无其事地哼着歌，试图破局：“今天数据说你们都狂奔了一万多步，怎么不考虑以后开家快递公司？保证送货又快又狠。”没人理会他的冷笑话，张力却缓了一丝。欧阳老师进来，还是那个不苟言笑的样子。他一脚踢开更衣柜门，语气平静但压得人喘不过气：“你们觉得，只要技术好就能赢吗？”没人敢应声。“团队，一盘散沙，上场就各奔东西。”他的目光像鹰隼，盯住每个人。“林焱，技术有，心里却飘；队长，有想法，没带好头。诗曼，数据看得明白，可没带你们把它变成默契。旭辰，能说会笑，失球的时侯没人比你更闷。你们都是好苗子，但凑一起比炉渣还散。”空气像被冻住。只有林焱在角落偷偷咬牙，脑中不停回放方才失误的瞬间。尹诗曼此刻走到椅子旁，手指在平板上轻敲：“比赛之后，视频分析会议半小时后开始。谁不来谁就是今晚的训练靶子。”“我预定前排，小板凳我带。”周旭辰立即附和，玩笑试图化解紧张。林焱却闷头换鞋，心里憋了一团火，眼里却难掩倔强。所有人都明白，这场失利，不过是登场路上的第一道坎。走出训练基地时天色已暗，远处主场灯光还亮着。林焱望着自家队徽发呆，思绪翻滚——不服，不认输，也无法接受自已就这样被定格在失败的背影下。他深吸一口气，拍了拍大腿，向视频分析室走去。好戏，才刚刚开场。篮球馆里传来别队的呐喊声，与身后的队友对话交织成一张轻微颤动的梦想网。此刻的林焱还未意识到，真正属于他们团队的磨合，从这一场意外的败局才刚刚开始。队员们各自踏入夜幕，却在通一根线索上连接着彼此，下一场胜利，正在黑暗里悄悄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