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男人到底是谁长得周正些,她倒也能接受。毕竟是新时代女性,思想不至于僵化。可若是歪瓜裂枣,活像个猪头……温文宁瘫坐在床沿,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蔫得像株被霜打了的秧苗。但有一点她无比确定:这一切都是表姐温文玉搞的鬼!她和温文玉出生只相差几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她才毫无防备地卸下心防。昨天那房间里面的香相当的劣质。温文玉之所以没有被迷晕,肯定是提前吃了解药。温文玉为什么要这么害她?“吱呀——!”推门声骤然响起。温文宁还维持着呆坐的姿势,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那些破碎又暧昧的片段在脑海里反复冲撞。“宁宁!”李红梅声音响起,满是惊慌与急切。温国良率先冲进房间,可在看清女儿的模样时,脚步猛地顿住,整个人僵在门口。他瞳孔骤缩,即使来顾家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看着面前一幕,心还是抽了抽。他辛辛苦苦呵护养大的娇花啊!紧随其后的七个哥哥也齐齐愣住。一个个堵在走廊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脸上满是震惊与无措。老大温文博反应最快,下意识抬手挡住身后弟弟们的视线,声音低沉得像淬了冰:“别看。”李红梅一把推开愣在门口的丈夫,踉跄着冲进房间。“砰”的一声狠狠甩上门,隔绝了门外的视线。当看到女儿脖颈、锁骨上斑驳交错的暗红痕迹时,她的眼泪瞬间决堤她张开双臂,小心翼翼又无比用力地将女儿紧紧抱进怀里,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宁宁,妈妈宝贝女儿!”“妈对不起你,是妈没看好你……让你遭了这样的罪啊!”温文宁靠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鼻尖一酸。“妈,我没事!”“妈,你别哭了,看你哭,我也想哭了……”李红梅更心疼了!从小到大,她这女儿就懂事的远超常人。她一边哭,一边擦去眼泪:“好好好,妈不哭,妈不哭!”温文宁握住了妈妈的手:“妈,帮我整理一下,我们出去吧。”“等会爸爸和哥哥们要着急了。”至于其他的事情,先出去再慢慢梳理算账。门外,走廊尽头的顾老爷子脸色铁青得能滴出水来,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顾父顾宇轩站在一旁,眉头紧锁成川字,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不解。顾母杨素娟则是一脸茫然,完全没搞懂眼下的状况。“这是怎么回事?”顾老爷子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压抑的怒火。温国良站在门口,脸色涨得通红,拳头握得咯咯作响,指节泛白,眼底是熊熊燃烧的怒火。大哥温文博咬着后槽牙,腮帮子微微鼓起,眼中翻涌着几乎要溢出来的怒火,一字一句道:“顾家,必须给个说法!”顾老爷子也是一脑袋问号——他们顾家也不知情啊!他拧着眉,沉声问道:“顾子寒那混小子呢?”顾家一名雇来打扫的老妈子,大家平日都叫她为蔡妈。此时她手中正拿着一块抹布,小声道:“老爷子,子寒凌晨接到紧急任务,已经连夜返回军区了。”顾老爷子的眉头拧得更紧:“顾子寒跑了!”顾老爷子年轻时也是从战场上厮杀出来的。如今虽拄着拐杖,可周身的威压依旧令人不敢直视。“混账东西!”顾老爷子重重敲了敲拐杖。“自己媳妇都认不出来吗?”“我给他看过照片的啊!”“这都能弄错?”杨素娟依旧是一脸懵圈。本来以为娶了媳妇,过两年就能抱上孙子孙女。谁能想到,新娘竟然弄错了?片刻后,房门“咔哒”一声轻响,李红梅小心翼翼地牵着温文宁走了出来。温文宁身上换了一身干净衣裳,是从里屋找出来的男士衣物。一件宽大的白色衬衫套在她身上,下摆直垂到大腿中段,衬得她身形愈发纤细娇小,也足见衣物主人的高大挺拔。下身是条同样宽松的裤衩,实在太过肥大,她只能用一根深色皮带在腰口紧紧捆了两圈,才勉强固定住,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脚踝。头发随意地束在脑后,几缕碎发贴在鬓角,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更显眉眼清丽。她的脸色依旧带着几分苍白,眼底还凝着未散的水汽,像蒙了层薄雾。可那双眸子却已褪去了最初的慌乱,多了几分沉静的清明。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不躲不避地迎上门外众人的目光。顾家人在看清她模样的瞬间,全都愣住了!这姑娘生得是真惹眼,皮肤白得像上好的羊脂玉,透着健康的莹润光泽,眉眼精致得像是画出来的,鼻梁挺翘,唇色是自然的粉润。明明是狼狈的处境,却依旧透着股乖乖巧巧、水灵灵的劲儿。可那白皙脖颈上星星点点、触目惊心的暗红印记,却像破了相的美玉,格外刺眼。顾老爷子眯了眯眼,暗自骂了句:“这混小子,下手也太没轻没重了!”杨素娟在一旁连连点头,满脸认同。这么娇俏的姑娘,怎么能这么折腾?温国良和七个儿子的目光全都黏在温文宁身上,眼底翻涌着藏不住的担心与疼惜。可他们都是粗线条的男人,话到嘴边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一个个蹙着眉,眼神担忧地望着她。温文宁迎上父亲和哥哥们的目光,嘴角牵起一抹乖巧的淡笑,声音还有些发虚:“爸,哥哥们,我没事,别担心。”她越是云淡风轻,温国良心里就越像被针扎一样疼。七个哥哥也纷纷攥紧了拳头,眼底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他们捧在手心长大的妹妹,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温文宁转头看向李红梅,问道:“妈,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李红梅抬手擦了擦眼角未干的泪痕。提到温文玉,语气瞬间变得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都带着火气。“是温文玉那个白眼狼!”“她和陈赫在玉米地里被人抓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