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筝小说

第9章（第1页）

黑暗不再是纯粹的遮蔽，而成为了一张由各种危险织成的、无形的网。陈默穿行其中，将幽影潜行运用到极致，每一步都像踩在薄冰上，谨慎地选择落脚点，避开那些在感知中泛着微光或暗红色涟漪的区域。左手腕上简陋的铝片护臂在移动中偶尔与衣料摩擦，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右手紧握的复合战锤被暗红绷带包裹，握柄处传来持续的、微弱却清晰的温麻感，像是握着一块拥有病态心跳的金属。这感觉并不舒适，却让他保持着一种冰冷的、随时可以投入战斗的警觉。他的目标明确：南区，那片旧时代轻工业作坊的废墟。根据笔记本上潦草简略的方位图，以及他自身对“铁砧”据点周边废墟的模糊记忆，大致方位应该是在棚户区的南边，穿过一片曾经是旧货市场和垃圾转运站的空旷地带。他避开了几条看起来相对“宽阔”的、可能曾被频繁使用的通道——那些地方往往是掠食者划定领地的边界或巡逻路线。转而选择从棚户区最杂乱、最难以通行的内部缝隙中穿行。倒塌的木板墙、锈穿的铁皮屋顶、纠缠的电线和破烂家具构成了天然的迷宫，也提供了无数可供隐蔽和迂回的路径。灵能恢复了一些，大概到了全盛时期的15%左右。这让他能更持久地维持低耗能的灵性感知和环境扫描，提前发现潜在的威胁。前方不远处，一堆由破旧轮胎和废弃家具堆积而成的小山阴影里，传出一阵压抑的、仿佛呜咽般的低鸣，能量波动显示那是一只受伤不轻、正在舔舐伤口的小型夜行兽。陈默无声地从它侧后方十余米外绕开。更远些的地方，一截横躺在地上的、粗大的水泥管道口，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腥臊气味，洞口边缘挂着几缕粘着暗红肉丝的黑色毛发——显然是某个大家伙的巢穴入口。他远远避开，宁可多绕一段路。环境扫描模式断断续续开启，标记出几个可能有价值的“资源点”——一丛在墙角顽强生长、标记为“可食用块茎（需处理）”的肥大畸形植物根茎；一堆散落的、生锈但结构尚算完整的自行车零件（或许能拆出滚珠或链条）；甚至在一个倒塌的售货亭下方，扫描出一个代表“密封金属罐（内容物未知）”的淡金色光点。但陈默都没有停留。武器粗具，护具有了雏形，他现在最迫切需要的，是能够让他进一步加工、强化这些装备的“炉子”和更专业的工具。那些零散的资源，可以等找到安全据点后再回来慢慢搜集。他像一只耐心的鼹鼠，在废墟的地表下悄然掘进。大约一个小时后，他穿过了棚户区最密集的区域，前方出现了一片相对开阔的、地面布满裂纹和坑洼的空地。这里就是旧货市场和垃圾转运站的遗址。空地上散落着许多巨大的、锈蚀严重的金属集装箱，一些倾倒的垃圾压缩车残骸，以及堆积如山的、早已无法分辨原貌的腐烂物和破碎物品，在夜色中形成一片片起伏的、散发着复杂恶臭的阴影。空旷，意味着暴露的风险增加。但也是通往南区的必经之路。陈默在空地边缘一处半塌的砖墙后停下，仔细感知。空气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酸腐气息，远比棚户区浓烈。能量场也更加混乱，各种微弱的辐射残留、化学污染波动、以及生物活动留下的精神印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感知上的“泥潭”，让他的灵性感知变得有些滞涩，范围和清晰度都打了折扣。他看到了能量扫描标记出的几个“高威胁”暗红色区域——那是一些还在缓慢蠕动、不断分泌粘液的、似乎是垃圾堆自然发酵与某些变异菌类结合产生的“污染泥沼”，一旦陷入，后果不堪设想。也感知到了至少三股不同的、正在空地不同区域活动的掠食者气息，能级都在零阶上位到一阶下位之间，彼此似乎保持着某种默契的距离。不能硬闯，也不能快速通过引起注意。他的目光扫过那些巨大的金属集装箱。它们歪斜地矗立着，有的彼此靠拢，形成了一些狭窄的通道和夹角空间。或许，可以借助这些现成的掩体，曲折前进。他选定了一条路线：从当前位置快速移动到最近的一个集装箱阴影下，然后沿着集装箱之间的缝隙，以“之”字形向空地对面迂回。尽量缩短每一次暴露在开阔地的时间，并随时准备利用集装箱上的破洞或缝隙进行躲藏。深吸一口气，陈默动了。他像一道贴着地面掠过的影子，从砖墙后闪出，疾奔十余米，瞬间没入第一个集装箱投下的浓重阴影中。背靠冰冷粗糙的箱壁，他屏息倾听，感知全开。没有异常。只有远处隐约的咀嚼声和风吹过集装箱缝隙的呜咽。继续。他沿着集装箱的侧面移动，来到一个拐角。探头迅速看了一眼，下一个掩体在斜前方约二十米处，中间有一段相对开阔的、堆满破碎木板和塑料桶的区域。二十米，全力冲刺只需要几秒，但在这种环境下，几秒的暴露也足以致命。他估算着感知中最近的那股掠食者气息的方位和移动趋势。它在更右侧的垃圾山附近，暂时背对这个方向。就是现在！陈默猛地蹿出，不再刻意放轻脚步，而是将速度提到极限，几乎脚不点地地掠过那段开阔地！帆布包裹在背上颠簸，铝片护臂与衣服摩擦的声音被奔跑的风声掩盖。就在他即将冲入下一个集装箱阴影的瞬间——“哗啦！”左前方一堆看似稳固的破木板和泡沫塑料突然垮塌！一个矮壮敦实、披着厚厚板状角质层、形似巨大犰狳的变异生物，似乎被这边的动静惊动，从栖身的杂物堆里钻了出来！它的小眼睛在黑暗中闪着红光，短粗的鼻子抽动着，显然嗅到了陌生生物的气味。【目标遭遇！紧急解析！】【目标】：甲胄疣猪（变异体杂食性）【能级评估】：一阶（下位）-威胁度中等。【状态】：被惊扰，警惕，略有攻击倾向。【核心特质】：厚重板甲（对钝击、穿刺有良好抗性）、短途冲撞、挖掘（擅长破坏掩体）、嗅觉灵敏。【行为预测】：大概率会发出威胁性吼叫，可能招来其他掠食者。如感觉受到直接威胁，会发动冲撞。正面冲突不利于当前宿主。陈默心中暗骂一声。他没有停下，反而加速，在甲胄疣猪发出吼叫前，抢先一步冲进了目标集装箱的阴影里，身体紧贴箱壁，瞬间进入静默状态，幽影潜行的效果催发到极致。甲胄疣猪转动着身体，红眼疑惑地看向陈默消失的方向。它犹豫了一下，短促地喷了个鼻息，用前爪扒拉了几下地面，似乎觉得那片阴影里没什么值得冒险的“食物”，或者被其他更优先的“领地事务”分散了注意。它最终没有发出警报，也没有追来，而是慢吞吞地转身，朝着另一个散发着食物残渣气味的垃圾堆拱去。虚惊一场。陈默松了口气，后背渗出一层冷汗。他不敢久留，继续沿着预定的“之”字形路线前进。接下来的路程有惊无险。他避开了一处缓慢移动的污染泥沼边缘，惊走了一只正在集装箱顶上打盹的、翼展近一米的辐射秃鹫，还远远绕开了一片能量波动异常活跃、地面上散落着许多细小骨骼的“杀戮场”。终于，在穿过最后两个几乎并排靠在一起的集装箱形成的狭窄通道后，他抵达了空地的南侧边缘。前方，地势微微隆起，出现了一片更加密集、低矮的建筑群轮廓。这里的建筑大多由红砖、水泥预制板和波纹铁皮搭建，结构简单，排列杂乱，许多已经半塌或彻底沦为瓦砾堆。空气中开始飘来更浓郁的、陈旧的机油、金属锈蚀和化学试剂的混合气味。南区，轻工业作坊区，到了。陈默精神一振，但警惕性没有丝毫放松。这种地方，往往隐藏着更多的危险——废弃的化学原料桶泄漏、不稳定的能源管线、坍塌风险更高的建筑结构，以及……可能以这些工业残留物为食或栖息的、更古怪的变异生物。他没有立刻深入，而是先在外围选择了一栋相对独立、只有一层、屋顶塌了一半的砖房作为临时观察点。他潜入房内，里面空无一物，只有厚厚的灰尘。他找到一个可以窥视外面的墙角裂缝，开始仔细感知和观察这片作坊区。环境扫描模式再次开启，范围缩小，精度提高。标记出现了许多，大部分是代表“金属废料”、“化学污染源”、“不稳定结构”的灰色或暗黄色光晕。但也有几个值得注意的点：一个位于作坊区深处，规模似乎不小的建筑内，标记出强烈的、持续的热能反应（暗红色光晕），旁边标注【疑似地热泄露或大型熔炼炉残存余温？需近距离确认。】。另一个方向，一栋门口散落着许多齿轮和传动轴的小屋里，标记出【小型手动机床（部分完整）】和【金属加工工具（散落）】的淡金色光点。还有一个，在靠近边缘的一排平房后，标记出【相对密封空间，近期无大型生物活动痕迹】的淡蓝色区域，或许可以作为临时营地。陈默的目光，牢牢锁定了那个热能反应的标记。炉子……或者类似的东西！他按捺住立刻前往的冲动。夜晚深入陌生且危险的核心区域是下下策。他决定先去那个有“相对密封空间”标记的地方，建立临时营地，恢复体力，等到天色稍亮（尽管永远不会有真正的白天），视野和感知稍好一些，再前往探查。他记住了热能反应和小型机床的方位，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观察点，朝着那个淡蓝色标记的区域潜行而去。那是一排背靠着一堵高大水泥墙修建的平房，大部分都已坍塌。标记指向其中一间相对最完整的。平房的门早已不见，窗户被从内部用木板钉死。陈默绕到侧面，发现一扇小气窗的木板松动了。他用复合战锤的羊角尖小心撬开，灵性感知确认内部安全后，翻身钻了进去。里面空间不大，约二十平米，堆放着一些朽坏的木箱和杂物，灰尘极厚，但确实没有近期生物活动的痕迹。空气沉闷，但可以忍受。最里面靠墙的位置，甚至还有一个用砖块和旧铁皮临时搭成的、简陋的“床铺”轮廓，上面铺着早已烂成絮状的破布。这里似乎曾有人短暂停留过，但显然已经废弃很久。陈默仔细检查了门窗，用找到的几根木棍和碎砖将门口和破窗简单堵了一下，只留下观察缝隙。然后，他走到最里面的角落，放下包裹，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坐下。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略微松弛。他拿出水罐和压缩干粮，小口补充能量。变异藤蔓粘液包和强光手电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复合战锤横放在膝上，绷带传来的温麻感成了此刻唯一的陪伴。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但他不敢真正入睡。只是闭上眼，让身体进入最深层的休息状态，意识却保持着最低限度的警戒。脑海中，【万象图鉴】的虚影静静悬浮。第一页，碧丝傀影蛛的图案依旧沉眠，但那些银红色异化纹路的融合度，似乎在他专注于“制造”和一路潜行时，又极其微不可察地前进了一丝。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至少不是坏事。时间流逝。窝棚外，废墟的夜晚依旧喧嚣，但似乎距离此地稍远。当陈默感觉到外面透入的光线（尽管依旧昏暗）稍有增强，体内灵能也恢复到20%左右时，他睁开了眼睛。短暂而低质量的休息结束。他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伤口依旧疼痛，但体力恢复了不少。他检查了一遍装备，将铝片护臂重新绑紧，袖刃确认灵活，然后拿起复合战锤。是时候了。去探寻那抹黑暗中的“炉火”。他移开门口的障碍，悄无声息地钻出临时营地，再次融入南区作坊区那由锈蚀、灰尘和危险构成的迷宫中。循着记忆中和环境扫描的指引，他朝着那个散发热能反应的建筑靠近。越往深处走，周围的景象越显破败和……“专业”。散落的齿轮、断裂的皮带轮、倾倒的淬火油槽（早已干涸）、锈成一团的弹簧钢板……无不昭示着这里曾经是金属加工和锻造的场所。空气中的温度似乎也在隐隐升高，那股陈旧的金属和机油味中，混入了一丝难以言喻的、仿佛烧灼过什么东西的焦糊气息。终于，他看到了目标建筑。那是一个占地颇广的厂房式建筑，墙壁由红砖砌成，部分已经坍塌，露出里面锈蚀的钢架。厂房屋顶大部分消失，只剩下几根扭曲的大梁斜指向暗红色的天空。厂房一侧，一根粗大的、锈迹斑斑的金属烟囱歪斜地指向天空，烟囱根部与厂房主体连接处，隐约有暗红色的微光透出，在昏暗中如同巨兽喘息时喉咙深处闪烁的余烬。热源，就在那里！陈默的心跳微微加速。他没有从正门（如果还有门的话）进入，而是绕到厂房侧面一处墙壁坍塌形成的缺口处。缺口不大，被掉落的砖块和扭曲的钢筋半掩着。他伏低身体，先仔细感知缺口内的情况。热浪更明显了，夹杂着金属、尘土和某种……硫磺般的淡淡气味。灵性感知反馈回来的能量场异常活跃且混乱，除了那持续的热源，似乎还有一些……微弱的、不稳定的电流般的噼啪感？没有感知到明显的生命气息，至少缺口附近没有。他小心翼翼地拨开几块松动的砖石，从缺口钻了进去。厂房内部异常空旷，地面堆满了厚厚的灰尘、瓦砾和各种废弃的金属零件。高高的穹顶（残存部分）下，几台巨大的、如同沉默钢铁巨兽般的机器躯壳倾倒在地，有的甚至半埋在掉落的屋顶材料下。阳光（如果那算阳光的话）从屋顶破洞和墙壁缺口射入，形成一道道斜斜的光柱，光柱中尘埃翻滚。而厂房的最深处，靠近那根巨大烟囱根部的位置，景象截然不同。那里，地面上的灰尘和杂物似乎被某种力量清理或吹开，露出了下方龟裂的、呈现暗红色泽的混凝土地面。地面中央，是一个直径约三米的、用耐火砖和某种黑色耐高温材料砌成的圆形凹陷池，池底似乎连接着地下。此刻，那凹陷池的中心，正有暗红色的、粘稠如岩浆般的物质在极其缓慢地流动、翻滚，并不时冒出一个个气泡，破裂时发出轻微的“噗噗”声，散发出灼人的热浪和硫磺气味。池子边缘，高温使得空气都发生了扭曲。这绝非自然形成的地热！那翻滚的暗红物质，能量反应极高，且带着一种强烈的、混乱的侵蚀性，与腐溃吞噬者的力量有些许相似，但更加暴烈、无序。而在池子旁边，散落着一些东西：几个大小不一的、锈蚀但形制古老的铁砧；几把砸变了形的铁锤；一堆烧得变形的金属锭；甚至还有……几件半融化的、疑似防护服和面具的残骸！这里，似乎曾有人试图利用这个诡异的“熔岩池”进行锻造！而且，失败了，付出了生命的代价。陈默的目光，死死锁定了熔岩池旁，一个相对完好的、用厚重金属板焊成的工作台。工作台上，固定着一台小型的、手动操作的夹板锤雏形，虽然锈蚀，但关键结构似乎还在。工作台下的工具箱开着，里面散落着几件相对完好的钳子、錾子、淬火钳等专业工具。更重要的是，在熔岩池另一侧，靠近一面尚未完全倒塌的墙壁下，堆放着一些相对规整的金属材料：几根手臂粗细的钢筋、一些厚薄不一的钢板边角料、甚至还有几块颜色暗沉、但质地看起来异常密实的不知名金属锭。炉火（虽然是极其危险诡异的炉火）、工具、材料……一切似乎都齐了！但危险，也同样明显。那熔岩池散发的高温和混乱能量，仅仅是靠近就让他皮肤刺痛，呼吸不畅。天知道直接接触或用它加热金属会发生什么。那些散落的防护服残骸就是血淋淋的警告。而且，这厂房里真的安全吗？那些不稳定的能量噼啪感从何而来？陈默压抑住立刻冲过去查看工具和材料的冲动。他绕着厂房边缘，极其缓慢、谨慎地移动，灵性感知像梳子一样细细梳理每一个角落。当他移动到厂房另一侧，靠近几台倾倒的大型冲压机残骸时，感知突然捕捉到一丝异样。在那堆锈蚀的钢铁支架和缠绕的破损电缆下方，地面有一个不起眼的、被灰尘半掩的金属盖板。盖板边缘，隐约有极其微弱的、蓝白色的电火花一闪而逝。而那种不稳定的电流噼啪感，正是从这盖板下方传来。【检测到不稳定高能反应！疑似旧时代地下电缆或小型能源节点残余。极度危险！】【警告：该能量与上方熔岩池能量存在未知互动，可能引发剧烈能量释放或爆炸！】地下残余能源？而且和熔岩池有联系？陈默的心猛地一沉。这地方，果然是个巨大的陷阱。看似机遇，实则步步杀机。但……那些工具，那些材料，还有这现成的、尽管危险却强大的“热源”……对他的诱惑力太大了。他退回安全的距离，大脑飞速运转。直接利用熔岩池锻造，风险高到几乎等于自杀。但或许……可以间接利用它的热量？比如，用那些相对完好的工具，将材料拿到远离熔岩池、但又能感受到足够温度的地方进行初步加工？或者，先尝试修复那台手动夹板锤？还有，那个地下能源节点……如果能设法切断它或者让它稳定下来，是否就能降低整个区域的风险？甚至……有没有可能，利用它？这个念头如同野草般疯长。但如何操作？他对此一窍不通。他的目光，再次投向熔岩池旁工作台上的工具，以及那些堆放的金属材料。渴望，与对死亡的恐惧，在他心中激烈交战。他知道，留在这里的每一秒，危险都在增加。但他也知道，如果这次退缩了，下次再想找到这样的“宝地”，不知要等到何时，而他的敌人，不会给他慢慢成长的时间。汗水，从鬓角滑落，滴入眼中，带来刺痛。他握紧了手中的复合战锤，暗红绷带的温麻感仿佛在灼烧他的掌心。最终，他缓缓地、极其坚定地，朝着那个工作台和材料堆的方向，迈出了第一步。不是鲁莽地冲过去，而是像靠近一头沉睡的凶兽，每一步都充满了试探与决绝。铁与火的试炼，就在眼前。而他，必须从中找到那条，属于自己的、淬炼之路。（第九章完）